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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讲·四书五经
作者: 来源: 浏览次数:1175次 更新时间:2018-08-14

《御制日讲<书经>解义》序


   天生民而立之君,非特予以崇高、富贵之具而已,固将副教养之责,使四海九州无一夫不获其所也。是故古之帝王奉若天道,建都树屏以立其纲,设官置吏以张其纪,经天纬地以尽其才,亲亲尊贤以弘其业。黎民阻饥而为之教稼,五品不逊而为之明伦。为礼乐以导其中和,为兵刑以息其争讼。事未然而预为之备,患已至而亟为之驱。

   盖治天下之法见于虞、夏、商、周之《书》,其详且密如此,宜其克享天心,而致时雍太和之效也。所以然者,盖有心法以为治法之本焉,所谓敬也、诚也、中也。敬则神明有主,而物欲不能摇;诚则孚信在中,而伪巧不能间;中则公正无偏,而邪说不能移。凡《书》中曰钦明、曰寅恭、曰祗惧、曰迪畏,皆敬之属也;曰允塞、曰至諴、曰一德、曰惇信,皆诚之属也;曰义制事、礼制心,曰沉潜刚克、高明柔克,曰宽而有制、从容以和,皆中之属也。性之者,为尧、舜、禹、文;身之者,为汤、武、高宗;困而学之者,为太甲、成王;悖而去之者,为太康、桀、纣。呜呼!心法之存亡、治道之升降分焉,天命之去留系焉,曷其奈何弗鉴?

   朕万几余暇,读四代之书,惕若恐惧。爰命儒臣取汉、宋以来诸家之说,荟萃折衷,著为讲义一十三卷,逐日进讲。兹特加锓梓,颁示臣民,俾知朕仰法前代圣王,志勤道远。然夙夜兢兢,思体诸身心,措诸政治,以毋负上天立君之意,夫岂敢一日忘哉?是为序。


                    康熙十九年四月十二日


   《日讲书经解义》进呈疏


   经筵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教习庶吉士臣库勒纳,经筵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教习庶吉士臣叶方蔼等谨题:


   为进呈刊完《日讲书经解义》,仰祈圣鉴事。


   臣等于康熙十七年二月初二日奉旨:“尔衙门四书讲章刊完,可即将《书经》讲章刊刻,钦此。”臣等忝厕禁近,日侍讲筵,伏睹皇上睿学崇深,宸修逊敏,穷圣贤之阃奥,汇治教之源流。迩者《日讲四书解义》刊刻告成,普赐臣工,颁行中外,固已人沾文德,户佩教思。尤以《尚书》为道法之大原,帝王之弘训,研稽务悉,讨论宜详。每当进讲之时,必天语亲为阐绎。凡此精微之蕴,在圣衷毕属融通,践于身心,发为政事。时几是敕,即哲后奉若之诚;钦恤频行,乃圣帝好生之德;赈灾赡乏,无非尧咨舜儆之怀;伐叛安民,不异禹誓汤征之道。此盖聪明性亶,懋迪功隆,实有得于典、谟、训、诰之中,故能措诸天下国家之际。恭蒙纶言下布,命以讲义校镌。仰见皇上体道愈勤,训行愈广,以作君兼作师之统,即成物完成己之功。

   臣等学术迂疏,见闻浅陋,测蠡窥管,勉思发明。先圣之传,订异参同,惟是窃取诸儒之义,庶藉椠铅之役,少抒献纳之忱。谨效编摩,复加删润,汇梓成帙,装潢进呈。惟我皇上时置座隅,恒资省览。存之精一,以执厥中,敷之荡平,以建有极。监《无逸》之义而迪哲,以知依诵《立政》之篇,而用人皆常吉。将见已治益臻于治,已安益进于安。奠万年垂裕之基,被四表光华之烈。臣等不胜区区之愿,谨具题,恭进以闻。

   经筵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教习庶吉士臣库勒纳,经筵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教习庶吉士臣叶方蔼,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侍读学士加二级臣蒋弘道,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侍读学士食正四品俸臣张英,经筵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侍读学士、奉政大夫臣牛钮,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侍读学士、奉政大夫臣常书,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侍讲学士、食正四品俸臣崔蔚林,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侍讲学士、奉政大夫臣严我斯,日讲官起居注、翰林院侍讲学士臣朱马泰康熙十九年四月十三日具题:

   本月二十日奉旨:“《尚书》纪载帝王道法,关切至理。朕留心研究,期于贯通。讲幄诸臣,讲解明晰,深于典,学有裨。这所奏,知道了。着刊刻颁行,该衙门知道。”


   虞书


   虞,是帝舜有天下之号,书共五篇。《尧典》纪唐尧之事,亦谓之《虞书》者。《书》本虞史所作,以臣述君也。盖尧、舜授受一道,纪尧不言“唐”,纪禹不言“夏”,而总曰《虞书》者,以见舜之上承于尧,而下授于禹也。


   尧典


   洪荒之世,简朴未备,尧以圣神文武之德,为开天立极之君,因时致治,著见功迹,可为后世常法,故以“典”名之,实万古君道之标准也。


   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


   此一节书,是史臣首赞帝尧德业之盛也。曰若,是发语之词。稽,犹考也。放,至也。勋,功业。钦,心之敬。明,心之通。经纬灿然谓之文,哲谋独运谓之思。允,信也。克,能也。光,德之显。被,及也。四表,犹言四方。格,极其所至也。上下,即天地也。史臣稽考古之帝尧,功业广大,无所不至,故谓之放勋。然而功本于德,尧之德,钦敬无有慢忽,通明无不照灼,文章著见,思虑深远,此四者,皆出于自然。安而又安,无所勉强,其德之出于性也如此。所以恭以持己,毫无虚假,信乎恭也;让以接物,毫无矫饰,自能让也。其德之著于行也又如此。有此盛德,发为光辉,凡东西南北,无有不及;上天下地,无有不到。无处非勋,正无处非德耳。盖洪荒以来,伏羲、神农、黄帝诸大圣人,皆功在天下万世。然功德极盛,莫过于尧。究之帝尧之功本于德,帝尧之德主于敬,史臣首以“钦”之一字为言,实千古帝王心法之要。孔子删《书》,断自唐虞,其以此也与?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


   此一节书,见放勋之实也。俊德,大德也。九族,高祖以下九世之亲。睦者,交相和也。平,均也。章,明也。协,解作“合”。于,叹美词。变,化而为善。时,犹言“是”。雍,和也。史臣谓,夫德性在人,万理咸备,本自峻大。但为物欲所蔽,则狭隘而不弘。惟尧能明其大德,纯乎天理,湛然无累。大德既明,则身无不修,而万化之本立矣。由是推此德以亲爱九族,九族皆知恩义,和睦而无乖戾,是勋放于家矣。百姓气禀不齐,均以此德章之。畿内百姓皆感动兴起,昭然各明其固有之德,是勋放于国矣。万邦风气不一,总以此德和之,黎民美哉,变恶为善,熙皞成俗,是勋放于天下矣。所谓放勋之实如此。盖有此德之全体,即有此德之大用。一人修身于上,而齐治均平遂可还至立效,举万类纷纭,无不尽在春风和气之中。勋业烂然,夐绝百代,非甚盛德,孰能当此者乎?


   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


   此一节书,是史臣记尧功德之后,因叙尧之政事,而首言命官造历也。羲、和,掌天文之官。若,顺也。昊,言其广大。历者,纪数之书。象者,观天之器。帝尧以事之最大、最先莫过治历明时。乃总命羲氏、和氏二人,以为日月星辰运于昊天有常数,丽于昊天有定象,汝等须加意敬谨,顺其自然之理,不可妄意穿凿。凡迟速顺逆,书以记之,而布算以总其实,积分以归其余。躔度次舍,器以象之,而设玑以载其政,置管以窥其行。如是则纪数有书,观天有器,而人时定矣。又必慎重其事,颁之有司,布之百姓,使知因天时之早晚为人事之先后,诚以授时为民事之所关,不可忽也。盖圣人事天治民,不出钦敬之心而已。敬天之心,严于历象;勤民之心,严于授时。圣人于事何往不敬,而况于事天治民之大者乎?故曰帝王以敬为修身出治之本。


   分命羲仲,宅嵎夷,曰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


   此下四节,言历既成,而又分职以考验之。此节是命春官也。宅,即居。嵎夷,东表之地,在今山东登州府。旸谷,所居官次之名。寅宾,敬以迎之如宾也。平,均平。秩,次序也。东作,春作也。日中者,春分,昼夜适中。星鸟者,南方朱鸟七宿。殷,中也。析,散处也。孳,物之生。尾,物之交也。春当发生,宜布四方之春令,帝尧分命羲仲掌之。测候之所在嵎夷东表之地,其官次之名称为旸谷。羲仲居此,果何事哉?一春之节气早晚、日星、民物,历已载矣。于春分之旦初出之日,必致敬以迎之,如见宾而不敢忽,察所出之景,果见于卯位、出于卯时否也。凡春月,岁功方兴,所当作起之事,必均平周遍,序其先后之宜,颁之有司,考其果与历合否也。又必考之春分昼日之晷度,果五十刻于夏永冬短为适中否?考之春分初昏之时,果南方朱鸟七宿适当午位否?二者相合,可见仲春为阳气之中矣。于一春之三月,又验之于民,果皆分析散处,非复隆寒聚室,则气之温可知。又验之于物,果皆乳化交接,生育以时,非复严冬藏蛰,则气之和可知。仰观天文,俯察民物,如是而春历无差,羲仲之职尽矣。


   申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讹,敬致。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


   此一节书是命夏官也。申命,重命也。南交,交趾之地,“南交”下当有“曰明都”三字。讹,变化之意。敬致者,敬以伺日景也。火,大火心星。因,因春之析而愈散处也。希,毛疏。革,毛易也。夏当长养,宜布四方之夏令。帝尧重命羲叔掌之,使居南方交趾之地,官次之名称为明都。羲叔居此,果何事哉?一夏之节气早晚、日星、民物,历已载矣。当夏月时物长盛,所当变化之事,必均平周遍。次其先后之宜,颁之有司,考其果与历合否也。又考之于夏至之日中,立土圭之法,伺日行之中天,而察其晷景之长短。又考之于夏至昼日之晷度,果六十刻为最长否?考之于夏至初昏之时,果大火心宿见于正南否?二者相合,可见仲夏得正阳之气矣。于一夏之中,又验之于民,因其析而又析,气之愈温可知。验之于物,毛渐希而革易,气之愈热可知。如是而夏历无差,羲叔之职尽矣。


   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


   此一节书是命秋官也。寅饯,敬以送之也。纳者,日将入也。西成,秋成也。宵中者,秋分,昼夜适中。虚,北方虚星。夷,人气舒平也。毛毨,毛更生而鲜润也。秋当成实,宜布四方之秋令。帝尧分命和仲掌之,测候之所在西极之地,官次之名称为昧谷。和仲居此,果何事哉?一秋之节气早晚、日星、民物,历已载矣。于秋分之暮将入之日,必致敬而送之,如祖饯而不能忽。察其所入之景,果于酉位酉时否也。凡秋月物成之候,所当成就之事,必均平周遍,次其先后之宜,布之有司,考其果与历合否也。又考之于秋分夜间之晷度,果五十刻于夏永冬短为适中否?考之秋分初昏之时,果虚星适当午位否?二者相合,可见仲秋为阴气之中矣。于一秋之间,又验之于民,果暑退而人气和平;验之于物,果毛落而润泽鲜好。如是而秋历无差,和仲之职尽矣。


   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鸟兽氄毛。


   此一节书是命冬官也。朔方,即北方。在,察也。朔易,冬月所改易之事。昴,西方昴宿。隩,室内深奥之处。氄毛,毳细而温也。冬为闭藏,宜布四方之冬令。帝尧申命和叔掌之,使居北方之地,其官次之名称为幽都。和叔居此,果何事哉?一冬之节气早晚、日星、民物,历已载矣。当冬月,岁功已毕,所当变旧为新之事,必均平周遍。审察其先后之宜,颁之有司,考其果与历合否也。又考之于冬至昼间之晷度,果四十刻为最短否?考之于冬至初昏之星,果昴宿见于正南否?二者相合,可见仲冬得正阴之气矣。于一冬之间,又验之于民,果气寒而群居室内;又验之于物,果生软毳细毛而有以自温。如是而冬历无差,和叔之职尽矣。盖尧既总命羲、和造历制器,而又分职申布,使之随时考验,其要在测日景,度日晷,验中星,定二分、二至之气,以正四时之序。故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敬天之心,一勤民之心也。


   帝曰:“咨!汝羲暨和。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允厘百工,庶绩咸熙。”


   此一节书,是言置闰为作历之要也。咨,叹而告之之辞。厘,治也。百工,即百官。庶绩,众功也。熙,广也。帝尧既命羲、和造历,分方考验。又告之曰:“嗟!汝羲氏、和氏,既受命作历,当知置闰之法。每岁十二月,每月三十日,三百六十者,一岁之常数也。使六旬之外无余日,三十之月无大小,何须置闰?但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道左旋,日、月亦左旋。天行健,日绕地一周而过一度。日之行,亦绕地一周而不及天一度。积三百六十有六日,而日与天复于初起之度相值,时序节候,方为一周。所谓期也,以期之数合于岁,则天、日之会其气常盈,而多五日有奇矣。月之行,一日常不及天十三度有奇,积二十九日有奇,而日与月复于初起之度相值。一岁之间,月与日十二会,而必有六月之小尽。以岁之数合于期,则日、月之会其朔常虚,而少五日有奇矣。合气盈朔虚,每岁常余十日有奇。若不置闰,则岁之那移,久而愈差矣。所以将此余日置为闰月。三岁一闰,五岁再闰,十有九岁七闰。盈者分为余数,而不使过;虚者记为实数,而不使不及。气朔分齐,然后四时不差,而岁功得成。造历既成,颁行天下,以此信治百官,使有所遵守。凡作、讹、成、易,以至庆赏、刑威,莫不以时举行,而众功自能熙广,岂非置闰之为要哉?”盖作历之法,既考分、至之一定,又齐时、月之参差。时定岁成,则节候不爽,寒暑无易。百官万民咸知因时趋事,政令毕举,而治道备矣。故唐虞之人治,皆天治也。


   帝曰:“畴咨若时登庸?”放齐曰:“胤子朱,启明。”帝曰:“吁!嚚讼,可乎?”


   此一节书,是求总治之职也。畴,解作“谁”。访问曰“咨”,任用曰“庸”。放齐,臣名。朱,丹朱,尧之嗣子。启明,开明也。吁,叹其不然也。言不忠信曰“嚚”,争辩曰“讼”。帝尧问群臣曰:“今日者,风气渐开,人文已著。裁成辅相,当尽其道;经纶调燮,务得其人。谁能为我访求顺时为治之人,进而用之,以任斯职也?”放齐对曰:“帝之嗣子丹朱心性开通明哲,可以登用。”尧叹其不然,曰:“吁!丹朱为人,口不道忠信之言,又好与人争辩曲直。有开明之才,用之于不善,若人而使之秉掌国钧,方将作聪明以乱旧章,岂可登用乎?”盖帝王出治,知人为要。论道经邦之任,必赖厚重端凝之品,非区区便给所能胜者。故辩言乱政,盛世之所深戒也。


前言/序言

   经筵,是汉、唐以来帝王为讲经论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它在宋代正式制度化,为元、明、清历代所沿袭。宋代每年二月至五月,八月至冬至,每逢单日举行经筵,由讲官轮流入侍讲读,名曰“春讲”、“秋讲”,明、清两代基本沿用其制。


   清代皇帝在文华殿行经筵仪,先讲四书五经,然后由皇帝宣示满、汉文御论,各官听讲。事毕,由各官行礼,于文渊阁赐茶。有清一代康熙帝最重视这一制度。顺治十八年时,年仅八岁的康熙继承大统。顺治帝驾崩前遗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克、遏必隆、鳌拜为辅政。四辅臣执掌重权,却以“先帝祖训”挟制天子,尔后结党营私,排斥异己,跑马圈地,贪污腐化,激化满汉矛盾。康熙八年,在孝庄太皇太后的庇护下,康熙得以铲除鳌拜集团,肃清四辅臣余党,亲政治国。经筵日讲就是康熙亲政主事后力推的一项重大决策。


   康熙八年四月十九日,兵科给事中刘汝汉上疏奏请“先行日讲,次举经筵,选择儒臣,分班进讲”。康熙帝对臣下奏疏所言开设经筵日讲非常欣赏,完全赞同“证诸六经之文,通诸历代之史,以为敷政出治之本”的意见。康熙九年十月,康熙帝令礼部准备此事。其实,顺治帝时就曾将经筵定为年例,作为讲读清朝列位先帝“祖训”的盛会。而康熙帝异常重视此次重新恢复经筵传统,并力主将“经筵大典”改为“经筵日讲”,选取四书五经及《通鉴》等有关治乱兴衰之典籍而“讲贯?绎”。康熙希望借助经筵日讲让内阁各部重臣自上而下学习汉儒经学,统一认识,甄别治国方略,拨乱反正。正如康熙所言:“帝王图治,必稽古典学,以资启沃之盛。”


   为使经筵日讲不流于形式,康熙亲自圈定进讲官员的名单。康熙十年二月初四日,任命吏部尚书黄机、刑部尚书冯溥、工部尚书王熙、左都御史明珠、翰林院掌院学士折库纳、熊赐履等十六人为经筵讲官。三月初二日,任命翰林院掌院学士折库纳、熊赐履及侍读学士、侍读、修撰、编修等共十人为日讲官。三月十七日,首开经筵。四月初十日,初次进行日讲。这一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康熙二十五年闰四月初六日,儒学经典和诸史已基本讲完,康熙帝才谕令停止日讲。这是中国历史上为时最长的日讲,历经十五年时间,集举国之力完成,堪称是史无前例的盛事。


   康熙朝日讲得以坚持十五年时间,殊为难得,其中随处可见康熙皇帝的高瞻远瞩,持之以恒。康熙十年开始进行日讲,康熙帝是年十八岁,正是求知若渴的时期,使得他对日讲尤其重视。曾经有讲官每每以夏日炎热、入秋政务缠身等为由推诿搪塞,康熙毫不留情,直言痛斥:“方今秋爽,正宜讲书。”“学问之道,必无间断方有裨益。以后虽寒暑不必缀讲。”康熙十六年,康熙帝更是改隔日进讲为日日进讲,虽避暑瀛台,未尝间断。三藩乱起,军务繁重,翰林院请改为隔日进讲,但康熙深切了解日讲之重要,认为军事或数日一至或数日连至,无法以日限计,仍令每日进讲,以免荒疏学问。经过十五年坚持不懈的学习,论儒学功力,历代帝王实难出其右。


   康熙帝常与臣子说:“人君讲究学问,若不实心体认,徒应故事,讲官进讲后即置之度外,是务虚名也,于身心何益?朕于尔等进讲之后,仍再三阅绎。即心有所得,犹必考正于人,务期道理明彻乃止。”康熙十四年四月,康熙帝向日讲官提出:“日讲原期有益身心,加进学问。今只讲官进讲,朕不复讲,则但循旧例,渐至日久,将成故事,不惟于学问之道无益,亦非所以为法于后世也。自后进讲时,讲官讲毕,朕仍复讲,如此互相讲论,方可有裨实学。”至康熙十六年四月,康熙帝由复讲发展为亲讲,即每次进讲,先由康熙帝按讲章题目讲解全文或其中一节,然后再请日讲官讲解,两相对照,取其所长,补其所短,师生互相切磋,共同讨论。


   康熙帝重视经筵日讲,目的在于从经史中吸收治国方略和治国经验教训。他反对寻章摘句、繁琐的训诂考证,主张读书的目的在于体会书中义理,领会其精神实质。他主张理论联系实际,学以致用。他说:“学问无穷,不在徒言,要惟当躬行实践,方有益于所学。”他对四书五经等圣贤典籍有自己的看法:“圣贤之书所载,皆天地古今、万事万物之理。能因书以知理,则理有实用。”“天人之蕴奥在《易》,帝王之政事在《书》,性情之理在《诗》,节文之详在《礼》,圣人之褒贬在《春秋》,至于传记子史,皆所以羽翼圣经,记载往迹。展卷诵读,则日闻所未闻,智识精明,涵养深厚,故谓之‘畜德’,非徒博闻强记、夸多斗靡已也。”康熙帝曾恳请日讲官:“卿等每日起早进讲,皆天德、王道,修、齐、治、平之理。朕孜孜向学,无非欲讲明义理,以资治道。朕虽不明,虚心倾听,寻绎玩味,甚有启沃之益。虽为学不在多言,务期躬行实践,非徒为口耳之资。然学问无穷,义理必须阐发。卿等以后进讲,凡有所见,直陈勿隐,以副朕孜孜向学之意。”


   通过长达十五年的经筵日讲,康熙帝对儒学的思想体系和精神实质有了全面透彻的理解,而且他还能学以致用,吸收儒家学说的主要思想作为自己制定政策的依据,结合当时的国情,施仁政于天下。由于他用人得当,制定方针政策得体,君臣同心,所以很快就完成了平定三藩、统一台湾、击败沙俄侵略、平息葛尔丹叛乱等丰功伟绩。在他率先垂范的影响下,后继的雍正、乾隆仍以其父、其祖的治国思想为基本国策,由此迎来了有清一代的康雍乾盛世。


   由康熙帝主持的这次中国历史上最长的帝王读经,留下了数百万字的讲义资料,是十五年日讲的思想精华,康熙帝甚为重视,命进讲大臣等将之整理成书,刊印成册,以此作为未来的皇帝、皇族、大臣们学习儒家典籍的教科书。《日讲四书解义》、《日讲<易经>解义》、《日讲<书经>解义》、《日讲<诗经>解义》等刻于康熙帝在位时,《日讲<春秋>解义》刻于雍正帝在位时,唯《日讲<礼记>解义》原稿存放于翻书房,因卷帙繁多而没有刻印,直至乾隆十二年才刻印成书。这一系列日讲讲义,将四书五经的全文逐字逐句地解读阐发,是从实用角度对四书五经等的全面讲解,将四书五经经世致用的一面进行了全面而又深入的阐发,不仅可以帮助入门者较快地理解经典,同时能让读者明白,学习四书五经不只是寻章摘句,不只是为了八股作文,它是对治国安邦有着极高价值的实用道理。


   这一系列日讲讲义在清朝皇室和重臣之间广泛传播,曾多次刊行,影响深远,并收入四库全书。但可惜的是,《日讲<诗经>解义》到民国时已散失。在1920年陈垣先生主持整理文津阁四库全书时,也发现《日讲<诗经>解义》有目无书,只存空函,后在其他阁本整理时均未发现此书,使我们今日无法亲眼得见这套珍贵儒家典籍教材的全部。不过对于余下的五种,都独自成书,依然是一套独一无二的经典。


   这套简体横排本“日讲”丛书,就是以文渊阁四库全书本《日讲四书解义》、《日讲<易经>解义》、《日讲<书经>解义》、《日讲<春秋>解义》、《日讲<礼记>解义》为底本,加以简化、标点、注释,以求让这套独一无二的经典重新焕发生机,造福广大对古代典籍有热情的读者。而对于《日讲<诗经>解义》,我们只能期待有朝一日能重新发现,让这套丛书再无遗珠之憾。

   此次简体横排本的出版,内容完全以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为准,同时参校其他同类古籍善本。在参校其他古籍善本时,只有多种资料同时证明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为误时,我们才对极个别文字进行校改。本套丛书的注释目的在于方便今天的读者理解,我们对缺乏文言基础的读者难以理解的文言词语和用法进行了详细的解释。


   此套丛书内容繁多,涉及的知识非常广泛,虽然编者耗费数年时间,尽最大努力为读者呈现一套完善的经典,但毕竟能力有限,差误在所难免,尚请方家指正,以便我们将来补正。谨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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